我快速穿过街道,小晗的身影映入眼帘,“小晗!没事吧!”
我这一声叫喊,把他们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晗看向我,脸上充满了惊讶与不解,似乎有点开心,但是转眼便被担心所取代。
晗对面的两人看向我时,脸上是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的表情“区区一个一般人怎么可能不受符的影响?”他的视野转向了我正在滴血的手指,“利用疼痛克服了催眠么!?为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做到这种地步,这家伙是白痴吗?”
“你们这样欺负一个小女孩,还有没有人性?”我一边说着一边向晗走去,我知道这样子说说是没有用的,不过拖点时间,应该还可以想想办法。
“你来到了这里,不可能没有发现吧,这里可是和普通人的世界不一样,而且她可不是弱小的女孩,她可是能剥夺他人未来的恶魔!”
我望向晗,她微微低头,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住口!如果她是你们口中的恶魔,那么昨天欺负她的不良少年早就被剥夺未来了吧,而且她为了不把我牵扯进来,而选择独自离开,这么善良的人,你竟然她称为恶魔,还是说你只是受上级命令的人偶么?”
“随你怎么说,你应该还记得吧,七年前那场天灾事件?”
“当然记得,受灾面积达十公里,范围内的所有生物,还有地表以上所有东西,都消失不见了,就像原本不存在一般瞬间消失,当时谣言四起,有说是国家在研究新型战略武器,也有说是上天对人类破坏大自然的惩罚,甚至为此还产生了一个新型宗教。其他还有很多说法,只不过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
“在现世是这么说的么?”
“什么意思,难道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何止是有关系,她就是天灾事件的制造者啊,一瞬间就让如此多的人死亡,不称之为恶魔,还能称为什么?”
我感到有些惊讶,接着把视线转向了晗,她低下了头,似乎不敢与我对视。
“就算真的是如你所说,那也绝不是小晗自己的意志,我相信晗不会做这种事!”
“对认识不到一天的人就说相信,你还真是愚蠢啊!”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你们早就被杀死了不是么?”
“她的能力可没有那么便利,好好看着吧。”说着他身前出现了一根针,似乎是用冰做的,周围还冒着寒气,接着便向晗射去,根本来不及反应,晗就被刺伤了,伤口渐渐布满冰痕,看上去寒气逼人。
“混蛋!你在做什么!”我愤怒的对他吼着,接着我的身前出现了冰墙,因为太过突然,我被它撞到了后方。
“闭嘴!好好看着!”
我的视线转向了晗,她的伤口上出现了半透明的黑色球体,接着迅速扩张,包围了路灯之后又急剧收缩于伤口之中,原本在那里的伤口与冰痕已经消失了,接着路灯就消散了,似乎原本就不存在于此一般。晗的神色变得更加黯淡,像一个犯了错被发现的孩子一样。
“她在自己受到伤害的时候会通过剥夺周围事物及生物的存在来治疗自己,就算死了也能复活,原本这样的恶魔应该囚禁起来以免危害世间,但是似乎所有的束缚都对她无效,于是就让人来监视并保护她。”
“你的话有点多呢!”边上执剑的女子淡淡的说道。
“等等,你的意思是她被杀死过?”看着晗那孱弱的身体,我心中产生极度悲伤与同情,晗那娇小的身躯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我向晗冲去,蹲下缓缓抱住了晗:“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明明我杀了那么多人,还这么危险,为什么还离我这么近,为什么还给我这么温柔的怀抱?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晗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叫喊到。
“对不起,没有察觉到你的痛苦,对不起,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请让我分担一点你所承受的痛苦吧!”我用温柔而又坚定的语气对晗说道:“或许我什么都做不到,但是我还是想尝试一下。”说着我便慢慢放开抱着晗的手,温柔的摸了摸晗的头。
“不要!”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想阻止我。
“只要我还活着,就别想带走小晗!”说着我便向着他们冲去,我知道这无异于送死,但是不想呢,就是不想就这样什么都不做,默默的看着晗继续受苦, 只有这个绝对做不到。
“真是不自量力,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居然为了一个昨天才认识的人送死,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白痴!既然你想死,那么就成全你吧!”本以为只要知道她的危险性,就会和其他人一样放弃,没想到却起了反效果,只能让他受点皮肉之苦了么。望着面前冲来的少年,寒枫如此想道。
寒枫面前浮现出冰锥,一个接着一个向少年刺去,个个避开要害,在旁人看来似乎是想慢慢折磨少年。
我却觉得幸运,我认为他是在轻视我,这或许是我唯一的机会,就算希望渺茫也值得一试。
寒枫看着即使遍体鳞伤却依然向他冲来的少年,似乎有些不忍又似乎决定了什么。
此时少年已经来到了寒枫的身前,边上的女子完全没有干涉的意思,少年的拳头对着他的脸打去,然而打中的是一面冰墙,接着少年的手渐渐被冻结,即刻便布满整条手臂。
“在这样下去你可是会死的。如果现在放弃还可以回到平时的生活。”寒枫看着眼前的少年,用略带漠然的语气说道。
“别开玩笑了,要杀我的不是你么,现在怎么同情起我来了,别以为这样做你就是善人了,一直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看着就让人恶心,如果真的还有良心,就不要再伤害小晗!”
“是么,这就是你的答案,那么去死吧。”
“不要!不要!不要!”晗看着遍体鳞伤的少年,泪水早就已经布满了脸庞,“不可以,不会再让你伤害他了!”晗露出冰冷的表情,瞳孔发出赤红色的光芒,周围出现比黑纹更加深邃的黑色,渐渐包围住晗的身体,似乎是在组成一件还未成形的服装,在其背后还出现一对漆黑的蝶翼,看上去像是染上地狱黑暗的天使一般,既包含神圣之感,却又拥有死亡的气息,仅仅是在远处看着她就感受到极强的压迫。
他们似乎也没有几个晗这个样子,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样子。
“怎么可能,她到底是什么?难道这才是‘忘却’纹章的真正能力?那些科学家究竟创造出了什么怪物!”在如此可怕的力量面前能活多久呢,寒枫边带着少年后退,边自暴自弃似的想到。
这种状态下的晗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那妖艳的赤瞳露出诡异的光芒,面无表情的脸上透露出死亡的气息。
背负漆黑羽翼的晗瞬间来到寒枫面前,接着缓缓抬起手,看似缓慢,但是却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感觉。
寒枫立刻在身前制造一面面坚固的冰墙,接着把我向边上推去,同时解除了我手臂上的冰晶。
晗挥下手臂,漆黑的影向寒枫袭去,冰墙在黑影面前犹如空气一般形同虚设,触之既碎,即刻向寒枫斩去,突然晗迅速向后退去,晗先前在的地方出现了一把雪白的剑,剑身环绕着白雾,执剑的是一直在远处眺望的女子。
黑影似乎因为晗的注意被分散而威力减弱了,不过即使如此还是在寒枫身上留下了骇人的伤口,寒枫在伤口上制造了一层冰模以此来止血止痛。这是惩罚么?寒枫看着遍体鳞伤的少年,不自觉的如此想到,这还真是自作自受啊。
我当然不知道寒枫在想什么,我现在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晗和那名女子身上。
这种状态下的晗似乎也在女子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危险,把视线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晗看了一眼女子手上的那把剑,接着晗向前伸出手,做出握剑的样子,之后一把漆黑的剑就出现在了晗的手上,剑身周围被黑影缠绕,与女子手上雪白的剑成鲜明的对比,但是两把剑都给人一种无暇的感觉,不论黑与白,都以极其纯粹之态存在于世。
晗与女子摆好架势,下一瞬间便交战在一起,黑剑与白剑交织在一起,凭我的眼力完全无法跟上她们出剑的速度,只看到无数黑线与白线缠绕在一起,力量内敛至极,偶而有几道剑光挥空,被波及到的建筑瞬间瓦解,仅仅几十秒周围就已经一片狼藉。
“在这个强度的战斗下,她坚持不了多久,现在她只是强行让那把冰剑——拉哈布的封印解除,不然恐怕无法抵抗黑影的侵蚀。”
“她会死么?”少年露出担心的神色,询问道。
“这点你还不用担心,虽然那个家伙强的离谱,但是以她能力要活着还是可以的。”寒枫惊讶的望向了少年,解释道。明明自己身上都是伤,虽然自己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致命伤,但是在身体状况如此糟糕的情况下还若无其事的担心着他人,而且还是敌人,这家伙脑袋没问题吧?寒枫看着少年遍体鳞伤的样子,不由的想到。
“是么,那真是太好了。”少年松了口气似的说着,接着对寒枫嘲讽道:“不过,你的同伴那么强,你怎么会这么弱?”
“对!我就是这么弱,弱到连你这个一般人也杀不死。”寒枫(备注:十九岁)看着似乎在怄气的少年,也不自觉的闹别扭。
“虽然你对我手下留情的事,我很感谢你,但是你对小晗做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少年变得严肃起来。
“我知道自己做的事,我不会祈求原谅的。”寒枫的神色变得黯淡。
“那么,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小晗变回原来的样子?”
“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也没有听过类似的的事情,不过毫无疑问她变成这样的契机在你。”
“造成这种状况的根本原因是你吧!”
“这样说是没错,总之现在先限制住她的行动吧。”寒枫看了看自己在少年身上留下的伤说道。
“你能做到?”
“你以为我就只是在这里和你聊天?我在控制周围的环境,只有在环境变成我的领域的时候,我才能发挥自己的实力。领域达到巅峰的时候我可以让温度无比接近绝对零度!”
“是么,那还要多久?”
“短时间内不可能。”
“只能希望她能撑久一点了么,可恶!果然我什么的做不到么。”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我不禁生出无力之感。
突然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只留下两把剑划过的轨迹的残影渐渐消散,显得虚幻而飘渺,却又如此和谐。
晗和女子退回到先前的位置,似乎是不分上下,看上去两边都没有受伤,虽然晗受伤了也会恢复,但是战斗中没有诡异的黑球出现。
晗缓缓抬起来左手,与之前一样做出握剑的样子,接着又出现了一把与之前相同的剑。
女子微微皱起眉头,似乎觉得有点麻烦,接着把剑横放在身前,手指划过剑刃,剑刃上沾了血似乎变得有灵性了一般,“强制 解放。”女子轻声喃喃道,接着她的周围出现了雪花,每一颗雪花似乎都能轻易的夺人性命。
双方的身影都消失了,不,是又缠斗到了一起。
不论是晗的痛苦,还是战斗,都没有我插手的余地呢,我能做到的仅仅是在边上静静的看着。这样想着不禁用力握住了拳头。
[轰!]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女子似乎被打败了,被打入一栋楼房中,空地上就只有晗站立着,犹如王者。
晗静静的把视线转向寒枫,接着便向着他冲来。
“封锁!”
随着寒枫的话音,晗周围出现了一圈冰柱,迫使她停下脚步。
“如果不使用那种吞噬的力量,应该还可以撑一下。”没有受伤的话应该不会出现吧?寒枫颇为无奈的想到。
晗周围的黑影渐渐在她身边形成球状,瞬间扩张与收缩,寒枫制造的冰柱顷刻消失。晗来到寒枫的面前,挥剑,向他的心脏刺去。
“看来我们一直都错误的估计了你的能力了呢, 要死了么?或许这样也挺好。”毕竟我做了许多错事,寒枫想着,微微闭上了眼。
[呎。]耳边传来了剑刺穿肉体的声音,但是却没有疼痛的感觉,寒枫睁开双眼,少年替他挡住了剑,用自己的身体,“为什么?”
“别想太多,我可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想看到晗再一次为了杀人而自责的样子了,咳!”说着我吐出了一口血,虽然身上没有致死的伤,但是流的血可不少啊。意识也变得模糊了么。
“不、 要。”看着自己的剑刺在了少年的身上,少女的脸上露出了动摇的神色,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
发现了这点的我,仿佛看到了希望,“小晗,快醒醒,不要被力量给控制了!”说着我向晗走去,剑也继续贯穿我的身体。奇迹一定要发生啊,我发自内心的渴求到。
“不、 要。”望着向自己走来的少年,晗颤抖的放开了剑,微微向后退去,脸颊上有泪水滑落。
“小晗,没事了。”我抱住了晗,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我还活着,不要再这样了,我们一起回家,好吗?”
晗背后的蝶翼消散了,黑影与剑也都消失了,妖异的赤瞳也恢复正常了,“太好了。”看着晗慢慢恢复正常,我的意识变得更模糊了,已经无法支撑自己站着了。
“不要!快醒醒,求你了,不要死!不要死!”晗抱着我的身体哭喊着。
这是我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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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谁都没有发现,在一座楼房的屋顶上,有一位中年男子,他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看着,“天使之力,而且是蝶翼么,不会是__吧,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不过,这个城市也要不安稳了么?”接着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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